第 69 章(2/2)
此时,瞿策之也只剩四十三分钟生命值,修复断臂,亦是重伤,也要三十分钟生命值,转一半给覃益,他自己就不能修复。
在自己和覃益之间,瞿策之义无反顾选择了覃益,可他没料到,人家覃益压根就不领情,非但不领情,甚至冷言冷语,以手探路,跌跌撞撞往住宿区而去了。
留下瞿策之一个人,难堪伫在原地。
真是冥顽不灵。
覃婴小小年纪,为这个家真是心都操碎了,立即屁颠追在覃益背后势要问个明白。
沙皮最是怕瞿策之,这会儿看瞿策之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更是怕,怕瞿策之手一抖,他脑袋就喊搬家,断手断脚割舌头什么都不怕,可以再生,脑袋一但搬家,是不能再生的。
“其实,覃益接不接受,结果都一样,你们之间的奴隶关系已经解除,生命值已经不能互相给予对方。”沙皮小心翼翼的说,并把和覃益奴隶关解除的具体原因说与瞿策之。
瞿策之听罢,默然不语,落漠提着斩炎往往生室去了。
“笨瞎子,我说你怎么回事?自己只剩十一分钟生命值,爹爹给你转,你冷言冷语不说,还甩脸,你没见爹爹有多难过。还有,你眼睛不想要了?”
住宿区白得刺眼的走廊里,覃婴挡在覃益面前,先看一眼覃益生命值,上次见过覃益他们修复,知道修复重伤要三十分钟生命值,便诘问。
“不是甩脸子,是我不能接受策之的好意。”覃益缓缓的说。
“为什么?”覃婴追问。
覃益极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认真,“策之赚的生命值的三分之二归我所有,因为我奴隶了他。你想想,我的生命值都所剩无余,他又能剩多少?真转给了我,他的手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覃婴问。
覃益故作轻松的一声笑起来,“我不是还有你嘛!接下来,你来当我的眼睛。”
覃婴假装为难,嗯哼着,半晌不答,就是想给瞿策之报仇,让覃益也体会体会被拒绝的滋味。
被覃益直骂小白眼狼。
俩人斗嘴一番后,看覃益扶着白壁,往自己房间去,覃婴再一次拦住覃益问:
“你要回自己房间?你不住爹爹房间了?不是说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天天陪着爹爹嘛?”
覃益苦笑不叠,反问覃婴。
“你会跟讨厌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什么得了?”
“你爹爹他讨厌我,除了回避,我还能干嘛?”
这段时间以来,覃益从未认真考虑过他对瞿策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从未如此容忍过一个人,直到被瞿策之挖去眼珠,丢下深渊,听到那些话,心立马痛到死的那一刻,覃益才正视到自己的心。
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在那一刻,全都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容忍一个男人,一切皆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以这种方式来明白。
“什么讨厌?我看是你脑子不灵光,死脑筋,想想爱神丘比特,为什么是蒙着眼睛射箭?因为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不见得就是真的,得用心去感受。就拿刚刚转生命值那事来说,你都知道爹爹没剩多少生命值,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可他还是义无反顾要给你。你管这叫讨厌?”
覃婴气恼道。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我能更好的保护你而以。”覃益回道。
覃婴一听,顿时无语,气得涨红了小脸,却又不得不说出心头的话。
“好,你说这是因为我。那我再问你,不辞昼夜,倾尽心力,只为教你听声辩位;临危之时,死生之际,只为保你周全;在自己和你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你。这些种种,难道说真的都只是因为我?”
“难道不是吗?”覃益反问。
“啊——气死我了!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走了,不想再跟你说话。笨瞎子,你就是个笨瞎子,哼......”
覃婴气呼呼转身,欲往杂货铺去。
不料,才一转过身,就见到站在三四米远外的瞿策之。
瞿策之已经修复好断臂,拖着斩炎,脸上蒙着一层难过之色。
覃婴不知道瞿策之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神色的难过,不难猜到,他和覃益的对话瞿策之肯定听到了,而且只听到了后面的。
“爹爹!你还好吗?笨瞎子说的话,您别在意,他就是一时脑子转不过弯。”
覃婴飞跑过去,拉着瞿策之的手,宽慰说。
所以,覃益根本不像覃婴所说的“是因为喜欢他”,之所以来陪伴,只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而以。
想到上次在房间与覃益相去甚远的对话,瞿策之自嘲的在心里一声冷笑,“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