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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同床同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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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后,倒是不觉身体不舒服,反而浑身轻盈盈的,如同气血被打通一般畅意。

先前她有过被药迷晕的经历,醒来后都是头痛难忍的,眼下如此身子爽利,着实有点奇怪。

或许,是药量轻了?

她正捉摸着,见门口有人影晃动,一时紧张戒备起来。

很快,两个紫衣打扮的婢女推门而入,两人一前一后,低眉靠近,前一个为白婳端来净面的脸盆棉巾,后一个则提来备好的餐饭。

她们都不说话,沉默着冲白婳欠身行礼后,作势上前帮她梳洗。

白婳下意识拂手推拒,眼神几分滞愣,打量向对方,满是狐疑。

居然还有人专门来伺候?

这哪里像是被劫持的待遇……

白婳疑心很重,行止谨慎,看了看眼前那盆清澄的水,再看婢女手中提拿的食盒,不仅怀疑饭菜有毒,水里也藏着猫腻。

她不吃,不碰,态度坚决。倘若对方用强,她没有武艺护身,自是没有拒绝余地的,但幸好,两个女婢见她不肯配合,并未执意如何,再次起身欠礼后,躬身退下了。

见两人真的离开,白婳松了口气,只是依旧心有余悸地心跳突突。

她擡手捂住心口,坐在床上慢慢平复一会儿,忧忡难平。

环视一圈陌生的室内环境,是寻常的卧寝,但装潢较华丽,明显不像关押犯人的地方,她不明白伞仙前辈将她劫来此处的用意何在,还有,公子久寻不到她的下落,如今一定急坏了吧……

正想到这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她余光瞥到人影,立刻躺下装睡。

嘎吱一声,木门敞开,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可以明显感知到推门的力道很急很粗鲁。

白婳心头一紧,不知是女婢去而复返,还是江慎儿亲自过来审她,想到伞仙前辈那双美丽又阴恻的美人眸,白婳肩头不忍轻颤了下。

她背着身,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精神紧绷之际,一道焦急略微发哑的熟悉嗓音,击中她的耳朵,也稳稳砸落在她心头。

是公子。

听到他的呼唤,白婳的心潮仿佛一下子便安定了。

她撑身回头,看清宁玦的眉眼,确认自己不是惊恐之下的幻听后,眼眶不自觉湿润发了红。

“……公子。”

她声音夹带哭腔。

明明已经在尽力控制了,可还是抵不住心头的无助感迅速蔓延,连带喉口都泛起酸涩,她好委屈,好害怕。

却在最脆弱之际,转身看到他。

两人目光相对,白婳眼泪不受控制地决堤,后想也没想,身子前倾将宁玦紧紧抱住。

“我昏睡时都发生了什么……公子是如何找到我的?伞仙前辈在哪,这里是她的地盘,到处走动着她的亲信,很难对付的,公子可有带帮手一起进来?”

宁玦安抚轻拍她的背,知晓白婳情绪紧张时就会如此嘴巴不停,喋喋不休。

缓了会儿,他回复说:“别担心,江慎儿的目标在我,眼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准备公平且认真地单独比试一次。伞仙是江湖四大高手之一,与她正式一战,我没有绝对能赢的把握,所以双方事先签下生死状,无论是生是死,比试结果如何,亲友盖不追究。我也与她说好了,不管后面怎么样,比试完都放你安然离开,她亦承诺应允。”

白婳保持抱他的姿势不变,安静消化着这番话。

她听出公子云淡风轻的口吻下,藏着你死我活、刀光剑影的凶险,一时不安更甚,惶惶难安。

难道公子为了试探伞仙前辈的虚实,准备搭上性命安危吗?

白婳心头一紧,忙慌张问道:“剑圣死因是与用毒相关,公子与伞仙前辈兵戈相对,能试探出什么……”

宁玦回:“将她打得彻底招架不住时,她自会用出看家本领来保命,只有将她逼到绝境,她才会忘记伪装。”

公子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口吻竟如此轻飘飘,好像除了探究师父死因的真相,世上便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人或事。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她珍惜他的命。

白婳神情凝重,她知晓自己是劝不动的,涉及剑圣之死,公子向来少一分理智。

她急切再问:“公子有几成把握?”

宁玦回:“伞身宽大,天生克剑,加之江慎儿本身就是佼佼前辈,我与她对战,她死我活的概率为,七三。”

她七,他三。

活的几率只有三成……

白婳心头一乱,将人松开,神情带着一丝恍惚。

宁玦又说:“若我凶多吉少,不必费力带着我尸身渡海回故土,只需将我随便找个地方火化掉,装一小瓶骨灰带回大燕即可,之后就撒在岘阳山上的林间吧,唯独那里有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我在那里,会待得安心。”

白婳鼻头好酸。

这番话彻底击破了她的坚强防线,她忍不住再次掉下眼泪,生离死别在前,她心头好像骤然空了一块。

怎么会这样……

只是一觉醒过来,怎么情形就变成这般了。

她是不是还没有清醒?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实在太过真实,若非分离在即,公子岂会对她显出脆弱的一面,他分明就是在与她作最后的叮嘱与告别。

白婳拉着他的手臂,泣声道:“公子,你不能有事,你……你还没有正式收徒呢,剑圣苦心孤诣钻研出的孤鸿剑法,你难道要让它失传于世吗?如此,你岂不是更对不起剑圣的师恩?”

“事出紧急,我没办法,除非……”

他欲言又止,眼神沮丧。

白婳此刻心软得一塌糊涂,忙追问:“除非什么?”

宁玦看向白婳真情流露又带挽留意味的眼睛,轻抿了抿唇,开口道:“比试在两日后,明日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可以将孤鸿剑式前后两篇都教授于你,避免恩师精绝剑法失传,但不知你愿不愿意,又肯不肯帮我了却一桩心愿?”

有些话不必明说,彼此都能心领神会。

宁玦向她确认的,不是习不习剑,而是能不能要人。

白婳有点心慌,垂目难语,耳尖红热。

宁玦并不勉强,眼神却黯淡下去。

然而这时,白婳忽的拉上他的手,目光纠结又挣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有勇气下定决心的,却在理智回笼前,冲动言辞脱口而出。

白婳:“我愿意。”

宁玦凝着她,眉心先是一蹙,后又舒展开,确认问道:“真的愿意?这不是做戏,更不是儿戏,我教你孤鸿剑法,前提是……”

白婳早听过这话了,当下一鼓作气勇下去,接话道:“前提是,彼此无间亲密,我知道。”

她或是觉羞,省了前半句话。

而宁玦的原话是——同床同寝,我会对你无间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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