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小两口吵架有什么事是说不……(1/2)
第40章 第四十章 “小两口吵架有什么事是说不……
声音微微发颤, 平日里如谪仙般的清冷孤傲在此刻荡然无存。
千提心中一阵疼惜,却没有就此收手。杏仁大的眼眸中,温柔愈发浓烈,她轻轻伸手, 轻轻握住封易初的手腕, 一点点将他的手挪开。
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额头,她轻轻挑起花钿的边缘, 缓缓揭开。殷红的花钿自他肌肤上脱落, 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千提的手陡然一顿。
那道伤口如今已然结痂,布在额心的位置, 深褐色, 带着些狰狞,与他平日里清冷绝美的面容形成巨大反差。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如此……
千提眼底闪过心疼和愧疚之色,指尖颤抖着朝那疤痕靠近。
封易初呼吸急促, 眼神闪躲,一言不发,根本不敢看千提。
她可是最喜欢他这张脸了,若不是如此,三年前又怎会对他再三纠缠?可如今……她, 还会喜欢吗?
往日清冷的眼眸中逐渐蒙上一层雾气, 仿佛一个放在桌边的瓷杯, 被人一碰, 便要掉落在地,彻底破碎。
他满心以为会看到千提眼中的嫌恶, 可千提却微微倾身,缓缓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她的唇贴合在那道疤痕上, 停滞许久,才缓缓挪开。
“傻瓜,我喜欢的又不仅仅是你这张脸。”千提捏了捏他的脸。
封易初睫毛轻轻颤动,心中的不安悄然散去,只轻声应了句:“嗯。”
那声音带着丝丝缱绻后的余韵,尾音上扬,像是在心底埋进了一颗蜜糖。
千提朝他轻轻一笑,笑着笑着,眼底却泛起了几点泪光。她轻轻拥抱了他,下巴枕在他右肩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自责:
“对不起……”
“我不怪你。”封易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本想安慰她,谁知却换来她更伤心的呜咽。
她身子微微颤抖,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他脖颈处,又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在锁骨处聚成一滩,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将她放开,心疼地擡手,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眼泪:“你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便以身相许罢。”
“不是嫁过了吗?”千提破泣为笑,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两次呢。”
“那便抵了。”
炽热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千提有些羞怯地偏过头去,脸颊微微泛红。过了会儿,她又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轻轻在封易初胸口打了一拳:
“逃婚那日,为何要骗我?”
“我何曾骗过你?”封易初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清冷的模样。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将万事万物了然于心的悠然:
“你见了人就亲,让我带你逃婚,也不曾问过我。我那时可从未说过,我不是国师。”
千提仔细回想着那日的场景,一时语塞。那时确实是她太过慌乱,看见他穿着一身破了洞的衣裳,便先入为主地以为他穷困潦倒,让他带她逃婚。
可……
千提轻哼一声,又是一拳打在他身上:“那时确实不曾骗过我,可后面呢?那夜,在这房中,我问你的时候,你亲口与我说,你不是国师。这总是欺骗了吧?”
封易初佯装吃痛得摸了摸被她打的区域,眼底浮现一抹宠溺的笑。他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大半夜带着只食铁兽闯入我房里,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杀我。刚对我身份有所怀疑,便用迷药迷晕,再以粗绳绑起来,我能告诉你我是国师吗?”
千提抿了抿唇,他说的不无道理。
“那……”千提撇了撇嘴,姑且将这件事放下了,又道:“那你告诉我国师叫封珩?”
“封珩,字易初。”
封易初无奈地一笑,话音刚落,换来千提一记幽怨的眼光。
“狗贼国师!”千提轻轻拨开他领口的衣服,在他锁骨处重重咬了一口。这一次,骂的真是他。
淡淡的檀香自他身上传来,其中隐隐带着些血腥味和草药味。千提眼眸微动,目光顺着锁骨向上,停在他如玉的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处,正要凑近咬上一口,突然一阵细碎而清晰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宁静。
封易初像是被触发了某个机关,瞬间收起脸上那抹羞怯。他轻轻将千提从身上推开,迅速拿起花钿贴在额心处,动作利落,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从未发生。
待慕云琛端着药,擡手推开房门的刹那,封易初已然恢复了那副清冷之态。
他坐得笔直,身姿挺拔,如苍松屹立,神色淡漠,仿若高岭之雪,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唯有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尚未完全平静的呼吸,泄漏了他方才的慌乱与悸动。
慕云琛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前,瞥了瞥封易初锁骨上残存的几点水光,又瞧了瞧千提红若晚霞的面颊,一时了然。
“说开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调侃道:“说开了便好,小两口吵架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非得误会来误会去,爱得死去活来的?”
封易初微微皱了皱眉,别过头去,不打算理会慕云琛的调侃,只微微发出一个“哼”的音调,薄唇虽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与方才一碰就碎的模样相比,却多了几分愉悦。
慕云琛见惯了他这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药稳稳放在床头矮几上,动作间带着几分熟稔。随后,他直起身子,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先皇下葬、新帝登基,这些礼部的大事,他们自会妥善处理,你也不必太过劳神。至于其他繁琐事务,不是还有我阿姐吗?她特意嘱咐,让你这几日安心调养身子,若是真有什么棘手到处理不了的事,她自会来与你商议。”
“可……”封易初薄唇微张,想要反驳,千提却在这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阿初……”千提抿了抿唇,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眸中再度蓄满了泪水,眼泪将滴未滴的模样,惹得他心头一颤。
他眼神不自觉软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终是顺从地躺了回去:
“也罢。”
只此两字,是妥协,亦是纵容。
千提擦干眼泪,狡黠一笑,端起药碗,轻轻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你若入了宫,还回来吗?”
封易初将药饮下,点头。
“不是说什么——这几日不会回来了吗?”千提撅了撅嘴,瞥见封易初嘴角噙着的笑意,赌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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