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2)
“对……”苻行舟于是心中最后的一丝热火彻底灭了,有些疲惫道,“罢了,你去吧。”
江白鸦飞也似的走了。
回到住所,仔细回忆方才所历。
——之前由于某些原因,大片的厨帐士兵们都普遍向明矾反应一些情绪,导致明矾十分有理由地单独给了江白鸦一处很小的房间。
虽然地方不大,但好歹也算是有个私人空间,还算不错了。
江白鸦觉得奇特极了。
……苻行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啊,难道真就被一粒莫名其妙的红痣吸引到这个地步?
或者以前有被乱算命的先生说过要怎样怎样?
还是说……
曾经有认识的人也在那地方长过那样一个东西?
江白鸦再次翻查记忆,确认自己过去与苻行舟从未有过交集。
那大概就是认错人了罢。
还是莫要管他。
当务之急是别的。
江白鸦关上门,坐在小桌前。
两手同时按在桌上两处微凸的地方,从桌角凌乱杂物中,传来咔嗒一声响。
他移开杂物,将一打整齐的文纸从暗格中拿出。
若吴亦可在此,便能看出,这正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写的札记。
江白鸦将烛火移近,掀开最后几页,仔细看去。
——乙巳年二月十六,夜,婴病发,取羽血二滴,止。症似渴血,伴急躁、癫。确诊虫毒所然虫疫,然乃并不高深之毒。
……
——乙巳年二月廿一,取草作试,不食。
——乙巳年二月廿三,以食草公鸡血作试,食,然需整一只,方止。
类似的各类笔记还有很多,江白鸦跳着查看,就看到了最后一页记下的东西。
——乙巳年二月廿五,婴寻羽,见之,未及动作,禾制止。夜,婴虫疫加重,鸡血不足;试以草中虫入于羽血,仅需一滴,便令“病”止。
某思,此当为传言中“蛊”之道,以毒攻毒、以虫养虫,可成蛊人。
羽血殊然,恐为其亦身携虫毒之故。然其隐埋至深,难觅其踪,恰似楼远。
若然如此,苻楼远当可救。
“……”
江白鸦看着手中崭新纸页,目光灼灼,紧紧盯住最后两行字。
他看完一页烧一页,崭新页纸此刻也只剩下了这最后一张。
这是……什么意思?
江白鸦瞳孔骤缩,迅速翻至前面。
——空白。
泛黄的纸页中,依稀能看出些“苻楼远”字样,但其余字迹大都被消去。
很明显,可能用了一些化学原理,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医官,吴亦可有那个资本。
江白鸦扬手。
烛火明灭,所有纸页悉数化成了灰烬。
一只胳膊忽然圈上他颈子。
很有些熟稔地趴在他肩上。
江白鸦身体一僵,但到底没有推开。
只是道:“下来。”
女人说:“七月不曾相见,老板你越来越凶了。”
江白鸦:“七月不曾相见,我依然驮不动你,雪三娘,下来。”
“……”雪三娘的语气很有些幽幽,“你知道的,我不是真妹子,对体重没有执念。”
话是这么说,她到底还是从江白鸦肩上挪了下来,很是潇洒地坐在床上,摆出个二郎腿的姿势。
动作“大方”到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因为艳丽美极的面容显得并不那么违和。
——因为你看到她的第一眼,能看到的,必然不是她的动作,而是一张脸。
但,并不是昨夜被禾三儿掀了面巾的那张脸。
“华老兄,你这样可不把我老薛当兄弟。”她的声音忽然变了,仍旧清脆,却压得很低,模仿得更像是一个清凌凌的少年音,“这千里迢迢赶场子的,来都来了,你却还要画个杜十娘亲自上阵,让我当条放小小小小火的咸鱼,是小看我么?”
“千里迢迢?”江白鸦无情戳穿雪三娘,“不过是开个位移门——你只需要走几百米罢了。”
“……所以人家是千里送,我就只能千里送假胸纹饰?”
“我希望你送的时候记得把脂粉也带着,”江白鸦将先前拿回来的包袱打开,取出盒罐,又从暗处拿出些不知名的黑色液体与薄薄皮具,动作熟练又精准地往脸上涂涂画画,“好歹也是苻行舟送的礼物,他要来看再方便不过,你露个馅,也再简单不过。”
昨夜,雪三娘使用那些粉与膏时,可是毫不节俭,往死里榨取的。
简直恨不得一次把整个都用完,然后扔掉。
雪三娘道:“恐怕第一句才是重点?人家难得送礼物呢。”
闻言,江白鸦斜斜看她一眼,试图从后者眉宇间寻得些蛛丝马迹。
然而并没有,似乎只是随口的一句调侃,于是也懒得计较,道:“过来。”
“……做甚?”雪三娘目光警惕。
江白鸦说:“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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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船:想太阳是不可能太阳的,这辈子都不会想太阳这样一个瘦的要死抱着硌手的人的,只有勉强保持距离才能度日的样子。
鸽子换衣服。
开船:真……真他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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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的飞起,本来想好多更一点也凉凉,明天我比不可能少于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