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是毒（二十五）（已重修）（2/2）

惊霖不断转动着手腕，剑影绰绰，令人眼花缭乱，冷刃的虚影一闪，都带着红色血珠喷撒着，溅起朵朵血花，留下声声凄惨。

偌大的战场血迹染红了草色，留下斑驳的血痕，狼烟吹拂着，天上的雪花落的越来越密集，黑烟笼罩着，厮杀声惊飞冬日里栖息的寒鸦，声声凄厉声五一不在宣誓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暮楚横剑抵挡着突如其来的冷刃，两人相视一眼，眸中冷意盎然，手里的招数狠辣不遑多让，暮楚斜眼看着眼前的惊霖，冷声说道，“上一次是我识人不清才让你进了军营，这一次便让你血祭我叶家军。”

惊霖看着暮楚冷峻的面容，听到他充满冷意的声音，眸色惊讶望着头他，对上了那充满双恨意的凤眼里，剑光交织着，轻声问道，“你记起来了？”

“是又如何，这一次定不会再放过你了。”暮楚手转一挽，清霜脱手而出，冷厉的剑风划过惊霖的脸颊。顿时脸色一痛，几滴血色绽放，惊霖看着他越发凌厉的手法，感受到脸上的痛意，苦笑着，却掩饰不了内心的痛，那一剑仿佛没有划破他的脸而是划破了他的心。

而另一边的祁白也差不多，看着身边踊跃砍来的大刀，一个飞身躲过，刺眼的剑芒扑面而来，让他眼眸一眯，直接举起剑横着，风刃破空而来，手背上多了几条血痕。

祁白面色一白，一剑刺去，身影缓慢下来，瞧见侧面寒光而来，撑起身子用力踢开握着剑身的突厥人，一个转身躲过了寒光，勉强稳住身型，就看着看着执剑而来的突厥人站在了眼前，咽下口中的腥甜，祁白胡乱挥动着手里欲坠的剑，墨色凶寒。

他身上已经看不清白色麒麟图样了，沾满了湿漉漉的血色，留下满身血痕的伤口流着着不止。

突厥兵越来越少，大周的士兵也所剩下无几，空旷的城池下就下了遍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断肢一地，身下的血痕汇成了鲜艳刺目的流动的血河。

白影和黑影交汇着，又极速分离，两人过了不下百来招，身上都挂了彩，只是暮楚不如惊霖狼狈，在狭小的空间里，剑气四射，周围都躺下一片，两人冷眼相视，再次不同程度的跃起，紧接着混在一起，两人的剑气都到了极限的时候，只听得见身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划过脸颊。

两人分离开来屹立不倒着，手里握着的冷剑都滴滴流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血，惊霖突然一震，柱着剑半跪在地，唇边溢出了丝丝鲜血流落，满脸血污的脸上缓缓笑着，带着满足的笑容，目光却紧锁着对面同样狼狈的赵祁白。

暮楚稳住了飞舞着的清霜，勉强平稳落地，低眸看着自己衣衫上布满了血色，听到身后细微的滴水声，眼底一片冷漠转过身看着他，当初若不是他混入军营断了后路，叶家也不会有一劫。

惊霖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看着赵祁白，轻蔑地笑了笑，眸中阴暗，薄唇轻轻一动，几根细微的银针脱口而出，口中再次溢出腥甜。

暮楚看着他，突然察觉到空中的风声不对，面色沉郁，着仔细一瞧，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朝赵祁白而去，再瞥见若风虚招一晃，扬起剑挥扬着，暮楚心里颤了颤，直接运起了修仙界的功法移步换影来到赵祁白身后。

一把搂着他的腰直接压住他，手指在腰前握着，突后背传来细微的痛意，紧接着剑光一闪，落下了嫣红的血花，若风看着突如其来的人，眸色微怔，下意识停下了下来，一边的惊霖看着绽开的血色，脸色再次一白，呼吸急促着，目光痴楞着，带着冷笑，笑的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布满血色的眼中落下，顺着嘴角的血而下。

暮楚感受到体内的生机流逝，吞下口中的铁锈味，低着头轻轻咬了咬赵祁白的耳垂，引得赵祁白身体一颤，柔声说到，“阿……祁，咱们当初的承诺……你没有兑现，我我放心不下……你，你帮我好……好好照……照顾娘，说，说好的的……帮我叶家昭雪……你可，可别食言了，否则，我……我可可不会……放过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力。

身下的赵祁白听到叶暮楚的话一惊，呼吸急促着，被他紧拘着身子，脖子下传来湿润的感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背上的暮楚身子沉了下来压迫着他。

顿时送开手里剑，转身搂住滑落的暮楚，手上传来湿润，祁白看着暮楚最近渗出的血丝，嘴唇翕动着，颤动不停，伸手一看，手上沾满了刺目的血，带着温热，眼眸微怔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喉咙发紧着，“暮……暮楚？阿楚？阿楚……”

“叶暮楚，你给本王起来，快……快起来……”赵祁白半搂着双眼微阖的暮楚，眸中眼泪聚集着不停着打着圈，滴滴落下，晕开了嘴角的血花，声音颤动着。

暮楚努力睁开微阖的眼眸感受到脸上的湿意，抬起沉重的眸子，看着眼泪婆娑的祁白，看着他满身是血，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借着最后的力气，声音孱弱说道，“我……我忘了，告告诉你……我心心……悦你……你，后后悔也……也来，来不急……了。”

祁白紧握着暮楚的手，看着他眸中的光辉点点暗淡下去，顿时身子一软，慢慢抬手摸着暮楚的脸，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祁白按捺不住，一声声叫着他，威胁着，拿着官衔压迫他，也不见怀里的人再次对他一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