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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江选的依旧是上次临江位置，入了座，黄臻凑过去看底下的江河。
江边两条灯光带，长长地延伸出去。
魏小江点了菜，点了红酒。
“爸，我们还喝酒吗？”
“尝下呗。”魏小江无所谓地耸肩，他的概念里，自己十七岁别说喝红酒，该干的事情都干得差不多了。
等菜一道道上来，每一道都有服务生亲自为他们解释原材料。
黄臻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美食，吃得小心翼翼。
魏小江特别不解：“你跟陈明轩谈恋爱，他没带你来过？或者去别的餐厅吃饭？”
黄臻摇头，“我们AA的，来这里吃，我A不起。”
魏小江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
黄臻小声问：“爸，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
魏小江道，“你看你，早恋，立刻遭报应。不仅损失一个男友，还损失一个女友。”
“……什么嘛！”黄臻气鼓鼓地将龙虾肉塞进嘴里。
魏小江拿起杯子，“喝吧，没事。”“哦。”黄臻拿起高脚杯闻了闻味道，“好香啊。”
魏小江看她模样，道：“少喝点。”
黄臻道：“完蛋了。爸，你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以后我就要嫌贫爱富了。”
“吃完这顿，钱就用光了。你嫌贫爱富也只能自己赚。”魏小江道。
“真的吗？”黄臻皱眉，不过想到她妈的事情，她故作老成地道，“不过有钱也不好，我妈那样，好烦。”
魏小江道：“你明白就好。”
黄臻歪着头，观察左右人群，男男女女穿得光鲜亮丽。她最近以来第一次正视面前的人，看看他再看看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叔叔。
黄臻忽然发现，她爸现在跟这里吃饭的人，都一样，根本看不出以前是做保安的。
她挺起胸膛，心道，不能给爸爸丢人。
“爸，我不想考清华了，我感觉帝都好远。”黄臻说，“要不然我就在省内好不好？”
魏小江摇头，“不好。”
“为什么？”黄臻道，“在省内，离家近。”
“趁年轻，多见见世面，别土包子一样。”魏小江抬抬手，将远处的服务生叫来，“餐后甜点，催一下。”
“好的，先生。稍等。”
黄臻看他，又想自己，的确土土的。
“那我要是没考上怎么办？”
“复读，再考。”魏小江正色道。
“啊？那我好好考先。”
黄臻见服务生将精致的草莓乳酪布丁塔送过来，对人说了声谢谢，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转眼，黄臻放寒假，再过五天就要过年。
魏小江原本打算让家里阿姨帮忙操持下，自己懒得动弹，结果被黄臻拽出门去购物。
回到家，还要贴对联贴窗花。
年三十，两人在餐厅吃了一顿年夜饭。
回了家，两人一起看春晚。
黄臻接到郑秋艳的电话，说让她出门一起放烟花。
黄臻拒绝了，她看黄志飞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特别孤单，“妈，我今天陪我爸过哦。”
“臻臻，你现在全向着你爸爸了？”
“不是，我要出门，他不是一个人了？”黄臻站在阳台，往里看黄志飞。
电视机里在放小品，他裂开嘴在笑，手里在剥黄橙橙的桔子。
“哎呀，臻臻，妈钱都还掉了，不找你爸要钱。”郑秋艳说。
黄臻道：“嗯，好的。那妈妈你新年快乐，我去看电视了。”
郑秋艳也没多说什么，“那行吧。”拉开门，暖气扑面而来，黄臻嚷嚷着道：“爸！你给我留几个小橘子啊！”
魏小江伸长手将刚剥开地递给她，盯着电视机道：“快来看这个小品，傻得要死。”
“那你还看？”
黄臻占了长沙发另一头，看向电视机，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等第二年初夏，黄臻参加高考。
魏小江本想淡定点，就不去学校接她了，结果看电视里都在说家长等在校门口与什么的，他想想还是去了。
等黄臻考完出来，给他打电话，他才在校门边松口气——要是没来多影响孩子心情？
不过，经历过高考，魏小江才知道，原来考试不是最紧张的，出分数才是最紧张的。
黄臻考完就放飞了，天天跟李枫出去玩，说是骑自行车环城游。
两人没事跑遍了文城各个角落。
魏小江抽不冷就能收到她拍的照片，小弄堂的猫、打麻将的老太太、江边的野草……
先查分，查完分数还要报学校。
查分数那天，黄臻去了学校。
魏小江接到个陌生电话，还以为是什么诈骗分子。结果是学校老师，打电话来恭喜他，喜提高考状元一枚。
魏小江想，啧，老子培养出个高考状元？骄傲骄傲！
犯愁的事情来了，北大给的专业更好，但是本硕连读，以后可能还要读博才行，黄臻纠结。
魏小江道：“就这个吧，你就不要出学校了，以后做科研，给国家做贡献。”
“可是要念这么久，好久好久。”黄臻道，“学费也不便宜。”
“怎么，你没本事拿奖学金？”
“当然不是！”黄臻反驳，“就是有点久。”
“我以前就没好好念书，好不容易你考得这么好，你就继续念，能念多久算多久，最好去国外镀金回来去高校做教授。”
“是吗？能吗？”黄臻听他说这个，感觉好遥远，“国外……我想去！”
“那就北大吧。”魏小江挑菜似的道。
黄臻点头。
再过一阵，魏小江带她去办理过户手续，将手底下两套房子全部过给她。
“爸，你不是说一套？怎么两套？”
“另一套是租出去的酒店式公寓，物业包租出去的，每个月钱打到你卡上，当生活费。”魏小江道。
黄臻一看合同，眼睛差点瞪出来：“三千多？”
魏小江看看她，长吁一口气：“我最近感觉脑子浑浑的，可能以后要你养我了。”
“什么？爸你开什么玩笑？”黄臻皱眉。
两人回到家，魏小江问黄臻：“我要是变回和以前一样，你会不会难过呢？”
“啊？”黄臻摇头，“爸你好奇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小江慎重地将手头的存折给她看，“买了两套房子，钱全没了。”
“没事的，我以后也会赚回来的。”黄臻忽然有点担忧，“爸，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要长大了，凡事自己想，自己做，自己承担。”魏小江感慨万千，将存折放好。
此后几天，黄臻观察了下黄志飞，好像也没有特别，跟之前一样。
她想，难道这才是男人的更年期？
魏小江送黄臻上飞机去帝都报道的时候，颇为不舍地说：“来，让我抱抱再走。”
黄臻一下就哭了，“爸，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不要经常给我打。记得谈恋爱。”魏小江揉揉她的头发。
黄臻哭着笑了，“那我走了，拜拜，钱我不会乱花的。”
“花吧，可劲儿花，花完了再赚。”魏小江耸肩，笑道。
回到这个家里，魏小江环顾四周，一屁股坐在黄臻房间的大熊腿上。
“我感觉突然老了十几岁。”魏小江对汉谟拉比道。
汉谟拉比道：“那不是蛮好，弥补你生前才活了二十多岁的遗憾。”
“得了吧。赶紧，让黄志飞回来。老子要去花花世界浪了。”魏小江夸张地道，随后轻轻抬手，抹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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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世界古早极道文套路：极道阿嫂：烈焰（男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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